【赤安】烟、死亡、存在
*ooc我的
*有私设（？）
00.
怎么证明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存在过？
或许从那人身上学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01.
“降、安室先生，”柯南低垂着头，镜片反光让人看不清神色，他对着降谷零的背影嗫嚅着开口，“赤井先生他……死了。”
降谷零握上车门的手一顿，“是吗？”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呢喃。
过了几秒他才转过身笑着蹲下身，揉了揉柯南的头发，“谢谢柯南君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你再不回去小兰姐姐恐怕要担心了吧？”
降谷零抬抬下巴示意柯南往后看，柯南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身后等着的小兰，又担忧的看了眼降谷零，有些不放心。降谷零好笑的拍拍他的脑袋，“我没事，柯南君回去吧。”
望着柯南跑走的背影，他缓缓站起身，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他活该。”
柯南牵上小兰的手，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只见降谷零收回所有表情淡漠起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也很快就开走了。
虽然每次见面降谷先生都要和赤井先生掐一架，但柯南并不觉得降谷先生真的很讨厌赤井先生。所以他总觉得应该把这个讯息告诉对方，但对方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冷淡，难道他们之间的仇恨真的如此之深吗？
耳边传来小兰的抱怨声，柯南连忙甩甩头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仰头专心应付起小兰来。
02.
降谷零死死的捏着方向盘，用力到指尖发白，沉着脸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把车停好，降谷零下车用力的把车门关上，一步一步爬上楼梯走向自己的公寓。
推开门，屋内是一片死寂，哈罗也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飞奔出来迎接他。指尖狠狠捏了捏眉间，他这才想起为了专心对付组织，他暂时把哈罗托付给了风见养着。
在玄关处站了一会，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他才低头脱鞋，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沙发前，他已经因为歼灭组织的收尾工作而三天没有合眼了。
降谷零半眯着眼困倦的在沙发上坐下，往侧面倒下，让头靠在沙发扶手上，脖子传来刺痛，有什么硌着他了。
顿了下，他伸手摸向脖子，指尖触上一层布料，细细感知了下，似乎是个长方形的盒子。脑海里搜寻不出有可能的东西，只能撑着疲惫的身体起身。
借着从阳台照进来的夕阳，降谷零看到一件被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是最后收网回来那天换下没来得及洗的。
整件衣服都因为战斗而破破烂烂，上面还留有干透的血迹和各种各样的污痕。
他伸手从衣服胸口内侧的口袋摸出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看清是什么的一瞬间，他的动作顿住，愣愣出神。
这是收网那天他从赤井秀一那里收走的东西，只是一件小事，在看到东西前他根本就不记得。
03.
虽然降谷零并不想跟FBI合作，但在柯南的调和下，他们最终还是共享了情报。
随着多方势力的联手，收网歼灭组织的日子也很快到来。
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这让大家原本紧张压抑的心情都没那么沉重了。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开完最后一次会议便打算开始行动，而降谷零在出了会议室走过拐角处的时候遇上了准备吸烟的赤井秀一。
他脚底生风的冲向还没来得及点烟的赤井秀一，皱着眉一把从对方的唇齿间夺下那根没点燃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语气不善的对着赤井秀一道，“别在这抽烟，FBI。你是想把这条走廊的人都熏死吗？”
赤井秀一倒是没说什么，一副不与人计较的样子把打火机收进口袋里。毕竟这种事情曾经在组织的时候波本也没少干，而他也不想在这重要的日子跟对方吵架。
但赤井秀一这个样子反倒是让降谷零更加气愤，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对方，朝人伸出手示意人把烟交出来。
“降谷君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赤井秀一还真的乖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他掌心里。
这有些出乎预料，以前赤井秀一从来不肯这么轻易的把烟交出来，他们总要争斗一番他才能拿到那盒烟，虽然那东西在他手里待不上一天便会回到赤井秀一那里。
在降谷零愣神的期间，赤井秀一已经越过他走向远处，路过他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他回过神来转头，对方早已消失的转角处，他皱着眉有些不爽。
刚刚居然因为感到意外而没有骂回去，真是失策。
04.
静静盯着手里的那盒烟良久，降谷零起身走向阳台，打开玻璃门跨步站上阳台。
手臂撑在栏杆上，眼前是绝美的夕阳景色，红色染透了半片天空，和那天很像。
用拇指把烟盒顶开，里面只剩下一根烟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显得异常讽刺。
怪不得赤井秀一没有犹豫的上交给他，原来是因为也没剩什么了。
他这个人真的很讨厌烟味，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点，当然，赤井秀一也不例外。毕竟这事他在当波本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掩饰。
不过赤井秀一就是爱跟他对着干，每次在安全屋内都喜欢抽烟，不管他说多少次都不见对方改，也不见对方有所收敛。
所以他真的很讨厌赤井秀一。
但现在盯着那仅剩的一根烟，他突然就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05.
死去的人除了回忆和遗物还能给活着的人留下什么？
这个问题降谷零在苏格兰死的时候就想过。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景光的死不曾留下什么，唯一一部损坏了的手机还被他当作遗物交给了对方的哥哥，诸伏高明。
而他不管是作为组织的波本，还是降谷零，都没能留有任何与景光有关的物件。
但不得不承认，景光的死也许已经算幸运的了，毕竟若是再不幸一些，像是松田和萩原那样被炸死，可是连贴身遗物的渣都不会剩下。
而记忆这种东西太不可靠，太过脆弱，能轻易的被篡改，也能轻易的被遗忘。
不过好在降谷零从他们各自身上都继承了一项技能，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存在，也足够说明他们曾经相处过的那些岁月。
那赤井秀一呢？赤井秀一又给他留下了什么？
06.
用拇指和食指把烟拿了出来叼在嘴上，夕阳的红像是要把烟卷点燃，刺痛了降谷零的双目。
微微垂眸，学着曾经赤井秀一那样用打火机点燃烟卷，然后随手把空了的盒子与打火机一起放回口袋里。他狠狠吸了口烟，皱着眉强压下不适感，拿开烟缓缓吐出烟雾。
浓重的烟味熏到他眼眶发涩发酸，他还是无法理解这种东西到底哪里好了，赤井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抽。
望着渐渐落下的太阳，他再次叼住烟嘴抽了一口，这次他成功被呛到，没忍住猛烈咳嗽起来。
他果然不适合抽烟，也讨厌抽烟，这还没抽两口就咳嗽出来的样子真滑稽，也好在赤井不在身边，没人看到他出丑的样子。
这咳嗽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他咳到弯下腰来，那样子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咳的他眼泪都出来了，都怪赤井，死了都不安生。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没喘两口气，便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捂着脸笑出了声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好笑。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想着要试试这烟，难道他还想为了赤井学会抽烟吗？这太可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掌心便变得湿润，他蹲下身子抱着头，任由烟一点点向指尖燃烧。
风把燃烧过的烟灰吹散飘落，在他头顶落下一场灰白色的雪。
夕阳到晚霞的转变很快，烟烧到他指尖，刺痛感使他抬头的瞬间，原本血红的夕阳早已变成紫色的晚霞。
蹲久后腿有些麻木，他撑着膝盖起身，把烟摁灭在阳台扶手上，风轻轻一吹，指尖在上面一抹，便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07.
说来可笑，波本与莱伊不只有众人看到的针锋相对，还有床榻间的极致纠缠。
可那又如何？在苏格兰死后，降谷零就对赤井秀一只剩下恨了。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及时是在苏格兰生前，他对莱伊也没有什么喜欢可言，不过是黑暗里的互相发泄罢了，仅此而已。
何况莱伊实在太令人讨厌，他觉得没有人会喜欢莱伊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但当初在得知赤井秀一的死讯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活该。是啊，活该，那么强的人也并不是战无不胜的，不是吗？
第二反应却是觉得对方绝对不可能死，毕竟那可是赤井秀一啊。
事实证明，赤井秀一确实是假死，那一刻他重新燃起了对赤井秀一的恨，不只是因为苏格兰的死，还因为自己被耍的气愤。
不过这一次他很清楚的认识到赤井秀一真的死了。
即便没有柯南的告知，他也是知道的。
毕竟人是在他的见证下断气的。
这么说或许不对，因为赤井秀一是被炸死的，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运气实在是不好。
08.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天变得漆黑降谷零才转身回到屋内。
路过垃圾桶时随手把指间的烟头扔了进去，还不忘顺手把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一块扔了。
蹲下身打包垃圾时，他眼角瞄到沙发上那带血的衣服，只稍作思考，便顺手拿了过来一同塞进垃圾袋里打包好。
一刻也没耽搁，他提上垃圾袋下楼。
明天可是收垃圾的日子，如果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周。
他可不想烟这种令人厌恶的东西在他家停留过久。
把垃圾袋扔进垃圾堆里，他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转身上楼。
总算能安稳的睡一觉了。
09.
或许他对赤井秀一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恨，不过那又怎样呢？
赤井秀一终究还是没能给他留下什么，也没能教会他什么。
降谷零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赤井秀一那里得到过任何东西。
——.
这一次，赤井秀一是真的死了。
END
